這寂靜的白熾燈下顯得格外刺耳，甚至還能隱約的聽到回音。

‘哐當’門外的動靜在撞門之後就未停歇過，林芽兒顫抖著一雙手緊握著羽毛球拍，慢慢往後退。

要是那個人沖進來的話，她就直接打過去。

墻上的時鐘慢慢轉動，一分一秒緊扣著人的心弦。

茶幾上還有林芽兒晚邊喝剩的半杯水，她忘記倒掉了。

現在是晚上十點五十分，門外的鎖再次被扭轉動起來，發出刺耳的聲音。但是無論怎麽轉，好像都轉不開。林芽兒咽了咽口水，小心翼翼的跑進了房間，拿出手機給沈靈發了個消息，問她什麽時候回來。

‘叮叮叮’

短信發出去之後，外邊響起了收到短信的滴滴聲。林芽兒一怔，拿著手機出了房間。她站在客廳中間盯著門後，擡起手機給沈靈打了電話過去。

果不其然，外面響起了熟悉的手機鈴聲。

在手機鈴聲響了十幾秒後，沈靈接起。電話裏的聲音和門外的聲音同時傳來，林芽兒松了口氣，掛斷電話徑直走到門後為沈靈開了門。

只見沈靈醉醺醺的癱坐在地上，一張紅透了的臉面朝地，手裏還拿著手機罵罵咧咧：“誰啊…王八、犢子…打、打電話來也…不說，不說話。”

“沈靈！你這是怎麽了？”林芽兒趕緊扶起沈靈，緊皺著一張眉表示不悅：“你去喝酒了？喝了多少啊，成這幅樣子。”

沈靈在林芽兒的攙扶下站起身。她擡頭看著林芽兒，視線模糊道：“你誰啊？怎麽在我家？我鑰匙呢…你是不是拿了我鑰匙。”她嘀咕著鑰匙這兩個字，推開林芽兒開始四處尋。

林芽兒把視線轉到門鎖上，看到沈靈的鑰匙就插在上面。只是她打不開門的原因，只是插錯了鑰匙而已。

把鑰匙扯下，林芽兒拿在手裏到沈靈的面前晃晃：“喏，鑰匙在這，不過現在不給你，你進屋就給你。”

沈靈偏頭看著她：“你是誰啊？”許是喝了太多的酒，外加上她本來就有近視，所以看東西很模糊。

“我是林芽兒。”林芽兒汗顏的回答。

“哦……是你啊。”沈靈點點頭，又問：“你什麽時候搬到蓮湖公寓的？都不跟我說一聲，我好請你去我家坐坐呀……對了，我是不是走錯樓了，這不是我家嗎？”

“……你給我進來吧。”

010：門外有人

把沈靈從外面拽進來扔到沙發上，林芽兒幫她沖了醒酒湯給她醒酒。

之後又倒了水幫她洗臉洗腳，然後拖著她去往房間睡覺。

半夜迷迷糊糊間，沈靈去了好幾趟廁所，每次去廁所的時候，路過客廳，她都感覺門外面好像站著有人。不過尿急和困意滿滿的她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開門看個究竟。

第二日清晨——

窗外邊的雪早已全部融化，堆積成山的烏雲已經全部散開，拉出太陽的光芒。

路邊有各種早點的叫賣聲；自行車叮叮的聲音；還有提著小籃子踩水賣花的腳步聲。

十元一朵的紅玫瑰，在太陽的照耀下微微綻放了點，安靜的躺在木籃子裏。

“姐姐，要買朵玫瑰嗎？”清脆的聲音響徹在耳邊，林芽兒轉頭看著說話的小女孩。

小女孩大概十三四歲左右。她身穿著一件舊舊的紅棉襖，胳膊肘挎著個木籃子，木籃子裏裝著幾十朵包裝好了的紅玫瑰。

大冷天的，見她雙手凍得通紅。林芽兒感覺有點心酸，便買了一朵玫瑰。

買完玫瑰之後對面的綠燈亮起，林芽兒過了馬路，站在公交站等車。

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張翼的電話。張翼說找到了莫莉，想讓她跟著警方一起去莫莉家走一趟。

林芽兒沒有叫醒沈靈。她一個人簡單的洗漱完後換好衣服，便拿上包包出了門。

恰好再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，大街上遍布著賣花買花的人群。買一朵花，回去送給沈靈也好。

這樣想著，林芽兒微瞇起眼睛笑了起來。這一笑，仿如初春中的一抹暖陽，正好被開車路過的姜宇盡收眼底。

他拿起手機把林芽兒這一笑拍了下來，在綠燈亮起之後，開車長揚而去。

林芽兒也在不久之後乘公交去了警局。她到達警察局的時候，時間還未到八點。

“楊阿姨也來了。”

走進張翼辦公室的時候，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楊慧，便隨口問了句。

張翼點點頭，幫林芽兒倒了杯水：“坐吧。”

“謝謝。”林芽兒與楊慧同坐在一起。她手捧著熱水，擡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張翼。

張翼知道林芽兒想問什麽，他仰頭喝了口水，不緊不慢道：“這幾天我一直在查資料，找有犯罪記錄且又出了獄的指紋。”

“指紋？”

“嗯，我們在周小筠的玉鐲上發現了一枚不屬於她的指紋。經調查，這枚指紋是莫莉的。”把手上的杯子放在電腦桌上，張翼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楊慧的面前：“楊女士，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兒時離家的莫莉。”

楊慧點點頭，伸手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。

瓜子臉，依舊黝黑的皮膚，還有大大的眼睛……

“是，是莫莉這丫頭片子。”這麽多年了，她除了長高之外，其他一點都沒變。楊慧很激動，若不是趙宇在後邊按著她，估計她都要起身把張翼的電腦摔了。

“是她殺了我女兒？”在掙紮了片刻之後，楊慧安靜了下來，隱隱著怒意道。

雖說她對周小筠沒有一點感情，但是俗話說的好：自己養的狗，只能自己欺負！

“你先別激動。”張翼起身：“只是初步懷疑她可能跟周小筠的死有關。”在說完這句話後，他丟給了林芽兒一個眼神。

林芽兒會意的站起身。張翼對楊慧道：“楊女士，你先在這裏坐會，我去拿點東西。”

楊慧木納的點點頭，視線緊盯著莫莉的照片，仿佛要把她撕碎。

林芽兒跟著張翼走出了辦公室，兩人一直走到一個偏僻的廊道這才止住了腳步。

“怎麽了？”林芽兒開口問。

張翼背對著她，目光盯著外邊的花壇處：“去年三月底A市發生了一起強奸幼女案，你看過報紙嗎？”

林芽兒搖了搖頭，她從來不看報紙。“沒有。”

“被害者叫徐恩恩，被害的時候剛剛滿七歲。她家境貧困，可用窘迫來形容。莫莉是徐恩恩的母親，周小筠是她的幹媽。徐恩恩被害的那天正好是她滿七歲的生日，那天周小筠帶著一個蛋糕去莫莉家，去的路上恰好看到了徐恩恩被害之後昏迷在馬路上的樣子。”

驚。

張翼頓了會，繼續：“三月三十號，那天下著很大的雨。徐恩恩放晚學回家的路上被虜到廢棄工廠，遭到陌生中年男子的性侵和暴打。因為受的驚嚇太大，至今還躺在醫院沒醒。醫生說她這輩子，很有可能是個植物人了。”

再次驚住。驚了好一會，林芽兒才開口小心翼翼的問：“那……”

“負責徐恩恩案子的不是我們組，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案件的進展。”

總之，也就是犯罪嫌疑人還沒抓到。因為徐恩恩住的地方太偏僻，那一片地方都沒有監控。外加上當時還下著大雨，大雨沖刷掉了留在徐恩恩身上的所有痕跡。而且……許是因為面子的原因，莫莉很阻止警方調查那件事情。

當徐恩恩的事情上報紙時，她還沖去了報社大鬧了一場。

林芽兒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如果是她遇到這樣的事情，恐怕會瘋掉吧。

張翼轉身看著她：“我想請你和楊女士一會跟我去莫莉家拜訪下，關於莫莉女兒的事情我不好跟楊女士開口。還想麻煩你一會在路上跟楊女士說說，免得到時候見到莫莉，她會控制不住情緒的跟莫莉吵起來。”

林芽兒點頭答應。

在交代完了之後，林芽兒和楊慧乘坐著張翼的私家車一路到了莫莉住的居民區。

路上楊慧聽了莫莉的事情之後，思緒萬千。她看著林芽兒，目光從最開始的妒恨變成了嘆息。

悠悠的嘆了口氣，她下了車，跟在張翼後面徑直走進了一座陳舊的居民房裏。

這裏的房子都是瓦片房，一座房子只有一室一廳，而且裏面都是紅磚，未經過專修。看起來十分的簡陋。

突然有外來人的造訪讓左右的鄰居都產生了好奇。一位老大爺放下手中的灑水器，開口問張翼：“你們找誰啊？”

三人聞聲一齊轉頭看去。張翼回答：“您好，大爺，我想問一下莫莉是住在哪間房？”

“莫莉啊，她年底就搬家了。”

“搬家了？”林芽兒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“對啊，你們是她的朋友嗎？”

張翼蹙眉：“那大爺，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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